明朝末年,韦镇柘沟村住着一户乔姓人家,夫妇以打渔为生,为人忠厚老实,乐善好施,虽然自己不富,还喜欢接济穷人。生有一子,取名可聘,五岁入学,聪慧过人,四书五经,过目不忘,人都称他为神童。可聘家居河北,学堂就在对岸,但因门前无桥,每日上学须绕二里之遥。
某年二月二放晚学时,连降大雨,泥路难行。富家子弟均有人接走,可聘父母打渔未回,他一人呆在教室里发楞,不禁叹口气说:“这里要是有座桥就好了!”话音刚落,河上忽然出现了一座木桥,桥上过来一位白胡子老公公,把他背过河,送到家门口。从此以后,每逢下雨天,便会出现这位老公公来背他过桥。
几年一过可聘大了,又出现了一件奇事,如果是黑月头,他放学晚了,前面便会出现两盏红灯为他引路。有一天,庄上有一人家贫穷负债,要把个年轻的寡妇卖钱还债,请可聘帮助写了一张卖身契。当晚回家天黑下雨,也不见老公公来背他过桥,过了桥前面只有一盏灯看不清楚,一个大跟头栽到水塘里,弄得浑身上下满头满脸全是泥。到家父母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平时都有两盏灯引路,今天只有一盏,看不清楚跌了个大跟头。”父亲说:“你今天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他说:“没有呀。”想了半天忽有所悟,说:“就是帮人家写了张卖身契。”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带他找到那家,小女子还没有卖,便讨回那张卖身契当场撕碎,问那户人家欠了多少债,那家说20两纹银。后来他父亲克服自家困难帮那家还了债。从那以后放学时前面又有两盏灯为可聘带路了。一天下雨,老公公又来背他过桥了。可聘问:“老公公,您一大把年纪,为什么要背我过桥?还是让我自己慢慢走过去吧。”老人连忙跪下说:“大人不知,我乃当方土地也,您是天星下凡,日后富贵时望不要忘了我小老儿。”
天启二年(1622)乔可聘中了进士,授中书舍人,后升监察御史,巡按浙江。他不忘旧恩,封柘沟土地老爷为“州土地”,总管全扬州地盘。并扩建柘沟土地庙,重塑神像,每年二月二都亲自回乡祭拜。从那以后东南数省的人都来参加拓沟二月二土地庙会,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民间也就有了“二月二上柘沟”的谚语。
为了造福百姓,乔可聘还在氾水南边修建了一座水闸,下引闸河,灌溉数乡万顷良田,百姓无不感恩戴德,称为“乔家闸。”后来乔可聘受奸臣排挤,弃官归里,隐居柘沟,筑“柘溪草堂”,著书其中,明亡不仕。清代诗人乔亿有《柘溪草堂》诗云:
先世逃名处,悠悠在县南。
数椽临柘水,乔木影相参。
礼让乡人化,诗书子姓惭。
因公念遗迹,回首意难忘。
乔公归隐后又自制家酿白酒,清香浓郁,口味纯正,便销向市场,人称“乔家白”。至清代被定为皇室贡酒,宝应品酒家乔出尘有《戏题乔家白》:
注玉倾银但有香,梨花一色恰相当。
风帘要署乔家白,怕把书巢作醉乡。
山东淄川才子《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在宝应任幕僚时,常借“乔家白”激发创作灵感,在宝应搜集了不少鬼狐故事,他也有《咏乔家白》诗云:
沽三白酒供清饮,携芥山茶佐胜游,
分赋梅花漾轻桨,行帆风雪到扬州。
民国年间,宝应德和酱园继承“乔家白”的传统工艺,制作出第二代产品“陈瓜酒”,1939年荣获巴拿马国际博览会一等奖。建国后宝应酒厂又制造出“乔家白”的第三代产品——就是今天的维扬名酒“五琼浆”。
乔可聘的儿子乔莱,清康熙丁未进士,官至翰林院侍读,陪太子读书,并修《明史》。其正直爱民一如其父,为求兴修淮河水利得罪权臣,也被罢官归里,在宝应城东修建了著名的纵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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