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是清代学术的极盛时期,乾嘉学派是乾隆、嘉庆时期思想学术领域中出现的以考据为治学方法的学派。扬州学派是乾嘉学派的重要分支。当时分学问之途为三:义理、考据、文章。乾嘉学派专门从事考据。考据是相对于专讲“义理”的宋学而言的;相对于文章,它又称“朴学”;就其重实证,又称“实学”;就其取证特重汉儒经注,又称“汉学”;就其尊崇原始儒学,又称“左学”;就其师承家法,特崇汉人郑玄,又称“郑学”。
乾嘉学派中的许多代表人物与扬州有密切关系。该学派首先在江苏、浙江、安徽三省境内兴起,最后却由扬州学者集其大成,《清代朴学大师列传》中囊括从明末清初顾炎武迄清末民初370多名学者,其中祖籍扬州的学者多达33人,加上长期寓居扬州的学者,竟占有清一代学者的十分之一以上。原因与扬州的地方文化背景很有关系。
首先,丰厚的文化沉淀,前人学术研究的成就是扬州学派的重要学术渊源。经过康熙、雍正年间的修养生息,扬州已逐渐平复战争创伤,进而成为东南文化的重要集中地,诗词、书画、戏剧、曲艺、编史、修志、园林、工艺成就可观。
其次,教育的空前繁荣,成为学派滋生、繁衍的温床。扬州学派中的多数人都曾在这里发蒙启顽,有师徒相授的,学友互磋的,有血缘型的,姻亲型的,社会的,家庭的,千丝万缕的治学网络起了重要作用。如阮元,在扬州渡过了他全部青年求学时期;焦循家学渊源,从小在此“研习经书,博览典籍”,不仅学到了知识,而且学到治学之道。 再次,图书的收藏和雕版业的发展对学术研究的支持。扬州学者在此能饱览群书,而且能及时刊行自己的著作,将学术成果及时公之于世,为世人认识和首肯。
最后,文章太守的倡导和提携,对学术研究亦是重大支持。如两淮盐运使卢见曾,扬州知府伊秉绶,当他们任职扬州时,正是扬州学派趋于形成和走向鼎盛的时期,他们能与学者切磋学术,展开讨论,政治关心,经济资助,自然使学者在这一小环境中自由地施展自己的研究才能,安心地进行学术研究。 乾嘉学派,一般来说可分为以惠栋为首的吴派和以戴震为首的皖派。吴派的学风即搜集汉儒的经说,加以疏通解说。以戴震为首的皖派,重视三礼(即《周礼》、《仪礼》、《礼记》)中名物制度考证。其特点是从音韵、小学(即文字学)入手,通过文字、音韵来判断和了解古书内容和涵义。即以语言文字为治经的途径,在文字学、音韵学等方面作出了贡献。与吴派相比,吴派唯汉人训诂为准,而皖派反对墨守古人经说,主张择善而从,而断之以已为考证,无疑比吴派更为高明。戴震是乾嘉学派中最具有唯物主义战斗精神的思想家,他曾在《孟子字义疏证》一书中用训诂疏证儒家经典的形式来反对程朱理学,具有反抗儒家正统观念和反动黑暗统治的思想意义。他既是思想家,又是学者,他拓宽了考据之学,范围从校订经书扩大到史籍和诸子,从解释经义推广到考究历史、地理、典章制度,旁及算学、天文、机械等。他一生著述颇丰,有《考工图注》、《屈原赋注》、《日编》、《水经注》等十多本专著。 戴震的学术思想和见解对扬州学者影响极大,扬州学派的中坚人物焦循、汪中、阮元、任大椿都师法戴氏,正式受业于戴氏并经他严格训练的,仅王念孙一人。
扬州学派治学态度的方法是十分可贵的。首先,他们远师顾炎武,近法戴震,崇实黜虚,重视客观资料,不以主观的想象轻下判断,广泛搜集资料,归纳研究,有着细致、专一、锲而不舍等可贵精神。虽然有考据过细,以繁为贵的偏向,但对于纠正宋明理学家由不懂古书到妄改古书,空谈无垠相比,无疑开了一代治学之风气。其次,他们不墨守成规,敢于创新,尤其敢对诸子百家的经典重新认识和评价,有拨乱反正,正本清源的作用。如王念孙在《广雅疏证》中对时贤之说,或从之,或驳之,择善而从,为我所用。焦循在治《易》上,突破了两千年传注的重围,以旁通、相错、时行三条根本原则别辟蹊径。再次,他们研究内容博大精深,张舜徽在《扬州学记》中说:“余尝老论清代学术,以为吴学最专,徽学最精,扬州之学最通。无吴皖之专精,则清学不能盛;无扬州之通学,则清学不能大。”他们不仅在经学、音韵、训诂方面前无古人,而且在史学、文学,乃至天文、地理、历算、科技诸方面也有突破性的进展。他们的治学精神,研究成就将乾嘉之学推向峰巅,并在历史转折时期开启了近代学术之先河,值得我们认真挖掘、开采、继续和发扬。
扬州学派中的代表人物颇多,列举如下:
汪中(1743——1794)江都县人,字容甫。是扬州学派中的领袖人物。他出身孤苦,无力读书,成年后依靠在书铺做伙计得以偷空自学而博览经史百家之书。20岁时,入江都学为附生;34岁时,选区拔贡生。但从此放弃仕途进取,而过着以文为生的清苦生活,对先秦古籍、三代、两汉学制,以及文字、训诂、度数、名物等方面都有深刻的研究。且精于金石之学。其经学著作有《经义知新录》、《大戴礼记正误》、《春秋释义》等;乡土著作有《广陵通典》、《广陵对》,骈文《哀盐船文》等;治学经验有《述学》6卷。纵观其文章,首先是敢于大胆驳斥封建礼教和迷信,对儒家正统思想进行批判,为腐儒所不容。二是在经史的研究上有很多独到见解,王念孙、刘台拱都认为他“讨论经史,榷然疏发,挈其纲领”,“识议超卓,唐以下所未有。”三是文风丽雅,为当时讲求“义法”的古文家所不容,其实其文章根柢经史,陶镕汉魏,自铸伟词,当《哀盐船文》一问世,就被誉为“惊心动魄,一字千金”。
焦循(1763——1820)字理堂,世居江都北湖黄珏桥(当时属扬州府甘泉县,今为邗江县黄珏桥镇)。他也是扬州学派的领袖人物之一。出身寒微,一生以家塾授徒为业。他筑雕菰楼,读书著述其中。他一生可以“读书”“著书”四字为概括,他曾以田产换书,夫人也以首饰为他买书,有人在著述中提及,曾看到过他用的书桌,桌面正侧,被膀子磨成凹痕,其刻苦治学的精神可以想见。这是一位学识渊博的通儒,经史、历算,无所不精,酷爱文学,对戏曲艺术也深有研究。在经学方面,他以训诂入手以求通达义理,于《论语》、《周易》、《尚书》、《毛诗》、《左传》、《礼记》都有补疏。尤其对《周易》一书的研究更为独特。他以数学原理中的演绎法施于《易》学研究之中,“以测天之法测易”,“以数之比例求易之比例”,即把天文数学中的数量关系原则用到哲学领域,寻觅《易》学内部规律与联系,获得突破性的进展。清除了两千年来特别是宋以来对《周易》的许多误解,为从来治《易》的人所不及。王引之称他为“凿破混沌,扫除云雾,——推求,至精至实”。他的戏剧理论集中在《花部农谭》一书中。花部即云集扬州的各种地方戏曲,焦循将花部与雅部(即昆曲)进行比较研究,认为花部词意直质,妇孺能解,且多忠孝节义,足以动人,加之音调慷慨,激发人心,所以他很为赞赏。在地方史志方面,他完成了《扬州图经》和《扬州足征录》二书,体现了他的史学才能。 阮元(1764——1849)字伯元,号芸台,扬州仪征人,人称“雷塘庵主”,他历经乾隆、嘉庆、道光三朝,曾为“九省疆臣”,体仁阁大学士,晚年晋加太傅衔。他的特点是一生虽为达官而不废学问,于经史小学、天算、舆地、金石、校刊都有很深的造诣。著有《畴人传》、《研经室集》等。他虽累于政务,但每到一处,皆以提倡学术自任,他在督学浙江时,以研读经史必先通训诂,曾主编了《经籍纂诂》一书,手定凡例,采摘经史子诸书,唐以前人的训诂注释于每一字下,按《佩文韵府》韵目归类。王引之为之序,说其特点:“展一韵而众字毕备,检一字而诸训皆存,寻一训而原书可识。”是研究经籍的重要工具书。他一生倡导学术,培养后进,影响之广,作用之大是很难找出第二人与之相提并论的。其方式,一是以经述文章延揽名流,一时名士如张惠言、陈寿祺、王引之等皆出其门。二是编刻典籍,除《经籍纂诂》外,《十三经注疏》、《皇清经解》等书都出自他手编印,而并世学者钱大昕、汪中、刘台拱、钱塘、孔广森、焦循、凌廷堪的遗作,都赖他一一刊布。可以说他一生全力传播民族文化,在读书人中影响很大。 王念孙(1744——1832),字怀祖,扬州高邮人,乾隆四十年进士,累官至永定河道。
阮元(1764-1849)字伯元,号芸台,人称“雷塘庵主”,他历经乾隆、嘉庆、道光三朝,曾为“九省疆臣”,体仁阁大学士,晚年晋加太傅衔。清道光帝在祭文中称他“极三朝之宠遇,为一代之完人”。他的特点是一生虽为达官而不废学问,于经史小学、天算、舆地、金石、校刊都有很泞的造诣。著有《畴人传》、《研经室集》等。他虽累于政务,但每到一处,皆以提倡学术自任,他在督学浙江时,以研读经史必先通训诂,曾主编了《经籍纂诂》一书,手定凡例,采摘经史子诸书,唐以前人的训诂注释于每一字下,按《佩文韵府》韵目归类。王引之为之序,说其特点:“展一韵而众字毕备,检一字而诸训皆存,寻一训而原书可识。”是研究经籍的重要工具书。他一生倡导学术,培养后进,影响之广,作用之大是很难找出第二人与之相提并论的。其方式,一是以经述文章延揽名流,一时名士如张惠言、陈寿祺、王引之等皆出其门。二是编刻典籍,除《经籍纂诂》外,《十三经注疏》、《皇清经解》等书都出自他手编印。而并世学者钱大昕、汪中、刘台拱、钱塘、孔广森、焦循、凌廷堪的遗作,都赖他一一刊布。可以说他一生全力传播民族文化,在读书人中影响很大。
王念孙(1744-1832),字怀祖,扬州高邮人,乾隆四十年进士,累官至永定河道。
王引之(1766——1834),字伯祖,嘉庆四年进士,官至工部尚书。为王念孙之子。
王念孙,性方正,居官廉直,不受请托。乾隆年间,军机大臣和珅把持朝政,索纳贿赂,聚敛财富。乾隆刚崩,王念孙不顾和珅权高势重,党羽众多,首先向嘉庆上奏章,弹劾和珅,其胆识才气震动朝廷上下,于是贤臣纷纷上书,嘉庆皇帝即位仅五天,就宣布和珅十大罪状,将其逮捕下狱,下久被赐自尽,家产查抄,其党羽也都一一议罪。在“和珅跌倒,嘉庆吃饱”的政治斗争中,王念孙能仗义执言,甘冒风险,可见他为政清廉的一斑。他还是治水专家,在任直隶永定河道时,治理过河北一带水患;在任山东运河道时,专门治理山东境内运河;必然造成高宝湖黄沙淤积,祸及运河两岸居民。平息一场争论,为嘉庆帝所赞许。但因其不少治河主张难以实施,一次嘉定河决堤后,王念孙悲愤辞职,归故里著书。 王念孙和其子王引之在扬州学派中受到特别推崇,在文字、音韵、训诂方面贡献杰出。其中最著名的著作为《广雅疏证》。《广雅》是魏明帝张揖编的一部辞典,博采汉人笺注《三苍》、《说文》、《方言》诸书,增广《尔雅》所未备,故名《广雅》。但《广雅》仍欠精审,王念孙因为之疏证。《广雅疏证》20卷,又补正1卷。一是对传本中的讹字衍字脱字及错乱处一一作了订正,他所校注的本子成了《广雅》的善本;二是以同音假借探求古书字义,就古声求古义,在疏证中提出许多精辟见解。此书最后一卷为其子王引之所作。成为研究古书字义不可缺少的工具书。王念孙治学极其刻苦,为《广雅》疏证,他规定自己每天解决三个字,这样搞了近十年才完成。
继《广雅疏证》之后,王念孙写成《读书杂志》一书,这是一部校读古籍的专著。这部书以读书札记的形式,记录了王念孙晚年研究史部书、文部书以及一些集部书的成果。
比起父亲,王引之另有贡献,他的《经义述闻》虽多为记述父亲的治学言论,但也抒发自己的见解。王念孙在《读书杂志》中也常提及引之言论。其时王引之年纪尚小,未过“而立”之年,但在海内已很有名。王引之还撰写《经传释词》10卷,不只是一部解释古书虚字的训诂书,对语法研究也有启发意义。道光年间,王引之已近衰年,奉道光皇帝之命,作《字典考证》12卷,对《康熙字典》错误进行纠正。这部1716年完成的字典,旁征博引,资料宏富,但疏漏错误较多,只因康熙钦定御批,无人敢改。只有道光下令,引之动手,才有资格,有能力校正纠偏。王引之确实不负道光所望,纠正《康熙字典》错误2588条,使这部字典趋于完善。
由于王氏父子在训诂、音韵方面的杰出贡献,受到海内学者的赞誉。阮元称他们父子是“一家之举、海内无匹”。章太炎则直言不讳地说:“古韵学到了王念孙,已经基本上分析就绪,后人可做的只不过是修补工作。”王力先生说段(玉裁)、王(念孙、引之)著作是中国语言学走向科学的里程碑。可见二王在中华文化中的卓越贡献。
刘台拱(1751——1805)扬州宝应人。
刘宝楠(1791——1855)为刘台拱之侄。
二刘博究群书,刘台拱精于《三礼》、《论语》、《荀子》、《汉书》,长于考订,于声音文字尤深,著作有《论语骈枝》、《汉学拾遗》、《荀子补注》等,著述不多而质量甚高。刘宝楠对《毛诗》、《三礼》均有著述,主要著作有《论语正义》24卷,他自己完成14卷,以下由其子刘恭冕完成。
任大椿(1738——1789),兴化人,乾隆三十六年充《四库全书》的纂修官,扬州学派的前期代表人物,一生立闱于考证名物制度及辑录小学、史书的研究。著有《小学钩沉》、《字林考逸》等。
近代的扬州学术界研究状况令人瞩目,其间既有在扬州任职的学者,亦有地方文化熏陶的才人。代表人物有:
刘师培(1884-1919)字申叔,又名光汉,号左庵。仪征籍,世居扬州。其曾祖刘文淇,以经术名海内,尤精研于“春秋左氏传”。他治学严谨,“上稽先秦诸子,下考唐以前史书,旁及杂家笔记文集,皆为佐证,俾左氏之大义,炳然著明于世”,辑成的资料长编几十巨册,直至晚年才写成“疏证”一书,可惜立下条章后,仅写成一卷就去世了。其后师培祖父刘毓崧因迫于生计,未能完成父业,师培伯父刘寿曾因早卒仅写到襄公而止,师培父亲刘贵曾亦治经学。家学渊源,使刘师培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
他生于清朝末年,19岁中举人,后因会试失利,愤而放弃科举,游学四方,其时正值幸亥革命前夕,受革命新思潮的影响,他在上海积极宣传革命。他以自己编的《警钟报》为阵地,倡导革命。他是个天才的宣传家,关于把中国传统文化同国外的进化论等新思潮杂揉在一起,构成文章的一大特色,其所著的《中国民族志》、《攘书》、《中国民约精义》都是很受国人欢迎的革命书籍。他还在《民报》、《苏报》、《天义报》等报刊上多次发表文章,《悲佃论》是思想深刻、文笔犀利、极有影响的代表作。1907年他东渡日本,加入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结识了革命学者章太炎。他宣传排满反清,主张拒俄、批孔、鼓吹无政府思想以及提倡文字改革,普及教育等,这一时期是他一生政治思想最光辉的时期。很可惜,从1908年至1919年,他进入了政治上的堕落时期,他曾做过官僚端方的幕僚,幸亥革命后又附和袁世凯称帝,成为袁世凯复辟帝制的御用团体筹安会的“洪宪六如君子”之一,受到舆论界的贬斥,造成一生的耻辱。其后退出政界,1917年被蔡元培聘请为北京大学教授,1919年初刊行《国故月刊》对抗新文化运动,被鲁迅先生斥之为“卖过人肉的侦心探龙”。不久死去,年仅36岁。
他因出生于经学世家,自己又涉猎广泛,成就是多方面的,对经学、小学、汉魏诗文皆有深邃的研究,撰述甚富,近人辑为《刘申叔先生遗书》,计有74种之多,被称为“著述之盛,并世所罕见”。他是扬州学派的殿军。
他的成就是多方面的,在历史研究方面,他的可贵在于真正接触西方,用资产阶级的历史理论,研究中国古代社会,这在史学研究中有开天辟地之举,他写的《中国中古文学史》学术价值颇高。该书自创体例,独出机杼,既是中国文学史阶段史的肇始之作,也是最先注目于“文学的自学时代”的力作。鲁迅先生在致台静农的书信中推重此书,说:“中国文学史略,……我看过的已刊的书,无一册好。只有刘申叔的《中古文学史》,倒要算好的。”
刘师培学术上另一重要贡献是校释群书,他的74种遗书中,校释群书24种,尤以校订诸子为最勤,如对《管子》、《晏子春秋》、《老子》、《庄子》、《墨子》、《荀子》、《韩非子》、《新书》、《春秋繁露》、《法言》、《白虎通义》、《周书》、《穆天子传》、《楚辞》诸书,都有详细的校释。尤其对《荀子》的校释成绩最为卓著。在校勘中,他采取校释为主,兼及其他,分析例证的方法,做到了不妄改古书,以防止主观臆断;因声求义,主张汇合形、声、义三方面来研究小学;在一本书中注意前后贯通,上下求证;在一本书外又广泛取材,旁推交通,将对校、本校、他校、理校有机地结合起来,发前人所未发,解决了许多疑难问题。而且对校勘学丰富和发展的贡献都是很大的。
刘师培除学术研究外,还长于文学创作,尤其是古诗词根底很深,据现今收集的诗有350多首,词18首。特别在他与革命党人并肩战斗时期,诗作思想性和艺术性都很高,如《甲辰年自述诗》:
一从辽海煽妖氛,莽莽东陲起战云。
四海旧愁一惆怅,何时重整却胡军?
这是在日俄争夺我东北时,作者对外患严重的担忧。
闻到西邻又责言,更虞瓜步阵云屯。
可怜天堑长江险,到此长鲸肆并谷。
不仅看到帝国主义的狼子野心,而且意识到清廷腐败乃是国势不振的基本原因。深沉的忧虑、强烈的愤慨是赶十分令人钦佩的。信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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