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两代,宝应朱、刘、乔、王“四大望族”烜赫一时,人才辈出,科甲鼎盛,文风昌炽,著作颇丰,成就了宝应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世家望族是地方文化形成与弘扬的中坚力量,尤其是这种文化型家族深厚的书香环境与严格的教育熏陶,使耕读为本、崇礼尊道的家风历代沿袭,绵延不绝。而在宝应县邑的有限环境之内,四大望族之间相互交往、联姻缔亲,甚至易子而教,这种产生于文化的惺惺相惜,成为一种特殊的兼容并包的“望族联姻”,使宝应文脉不断,人才辈出。
在宝应民间,这种交织错综的姻亲关系俗称为“勾搭连环亲”。我们试从历史资料的记载中,疏理一下这四大望族之间的勾连亲。
乔家与王家有亲
官至翰林院编修乔莱的父亲乔可聘(1589-1675),夫人王氏为王有容的胞姐。王有容是宝应学派开山人物王懋竑(1688-1741)的曾祖父,王懋竑又是宝应状元王式丹的侄儿,著名学者钱大昕先生称赞他“笃志经史”、“耻为声气标榜”。乔可聘,字君征,是明末进士,授中书舍人,后因魏忠贤阉竖嚣张,遂请告终养。著有《读书札记》等书。王有容,字远度,顺治八年恩贡生,康熙三年选江西泰和县知县。
王式丹和乔莱的儿子乔崇修还是表兄弟关系。乔崇修,字介夫,号念堂,康熙年间贡生,亦善诗,又工书法,尤擅八分书,雍正元年(1723年)与漳浦蔡世远、同邑王懋竑同时召见,授铜陵县教谕,著有《乐玩斋集》及《陶园集》。
王家与朱家有亲
宝应学派的重要人物朱泽沄(1666-1732),号止泉,是一位博学之士。《道光志》上说他“凡天文、算数、河渠关于政治民生者,博览遐稽,凿然有裨于实用”。他的女婿就是王懋竑的儿子王箴传。王箴传,字雒思,《道光志》载:“设帐累年,成就后进以十数。百余年来,邑之主坛坫负文名者,鲜不渊源雒思先生云。”
朱家与乔家有亲
乔莱的四女儿嫁给朱经,为朱彬(1753-1834)曾祖母。朱彬就是一门三兄弟都中进士的朱士彦、朱士达、朱士廉的父亲。另乔莱之孙、乔崇修之子乔亿(1702-1778)是朱彬伯父朱宗光的岳父。乔忆,号剑溪,是清代晚期一位多才的学者,他与清朝著名文人王士禛、沈德潜、方苞交善,著述颇丰,有《杜诗义法》等著作。
乔家与刘家有亲
乔亿孙女为经学大师刘宝楠(1791-1855)的生母。刘宝楠,号念楼,自小由生母乔氏教育成人,以学行闻名于乡里,是扬州学派的代表人物。
刘家与朱家有亲
朱彬是刘宝楠叔父刘台拱(1751-1805)的表弟。刘台拱,字端临,矢志宋代理学,生平著述主要是经常与小学研究。著有《刘端临先生文集》。
可以看出,自有清以来,从16世纪初至18世纪中叶,二百多年间,这四大望族之间的姻亲关系是贯串交织的。而宝应在清代有影响有作为的才俊似乎都是出自这四大望族及与其有关的一些家族,而且这四大望族之间联姻的下一代,往往就出类拔萃,脱颖而出。比如乔可聘与王氏的结合,便有了乔莱这样的大儒;刘履恂与乔氏的结合,便有了刘宝楠这样的经学大师;这就证明了这种望族联姻形成的文化魅力,既传承了家学渊源,又兼容了其他家族的学养,所以更能培育出不同凡响的人才俊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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