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高邮境内"三十六湖"-k8凯发

《梦溪笔谈》卷二十一载:北宋嘉祐年间,有一蚌珠从天长的湖泽转入高邮的甓社湖、新开湖。一天夜里,沈括的朋友忽然看见这个蚌珠,起初,蚌壳只张开了一线,一道金光横入夜空;过了一会,蚌壳全部张开,居然有半个芦席那么大,壳中的明珠大如拳头,耀眼的银光让人不敢正视,连十多里外树木的影子都能看到;忽然,明珠飞向远方,渺茫如日光浮跃于湖波之中。庞元英《文昌杂录》亦载:孙莘老家在高邮新开湖边。一天傍晚,天色阴晦,有人说湖中的夜明珠又出现了,莘老便与众人循草径跑到湖边,起初只微见其光,继而明亮如月。忽见如芦席大的蚌蛤,一壳浮于水上,一壳像帆一样竖着,快速地飞行。黄庭坚有诗云:“甓社湖中有明月,淮南草木借光辉。”据载,后来的南宋建炎年间,清代的1741、1759、1771、1810、1880年,高邮湖上都曾出现过甓社珠光。可见,高邮湖确曾出现过灿如日月的不明飞行物。因其独特的自然风光和神奇传说,引来南来北往的文人墨客驻足流连,留下众多脍炙人口的诗篇。而在这些吟咏高邮湖的诗篇中,常以“三十六湖”“三十六陂”“六六湖”称之。
北宋程节《还珠亭》:“六六湖宽老蚌乡,去来隐现本无常。”娄东诗派鼻祖吴伟业《高邮道中》:“曹生留画水,三十六陂深。”清代姚燮《三十六湖》:“湖陂三十六,烟雨至今多。”晚清总管内务府大臣宝鋆《路望高邮》:“三十六湖秋水阔,苍烟一点指高邮。”淮南书局创办者方浚颐《湖上歌》:“上有七十二涧之潴水,下有三十六陂之洪流。”陂,即池塘、湖泊,故三十六陂即三十六湖之义。《嘉庆高邮州志》也称:“凡七十二涧之瀑流,皆汇之于邮之三十六湖,汪洋浩荡,而后入海。”
前南京通志馆馆长卢前《望江南》词赞王敬之云:“传渔唱,此地有词仙。三十六陂人到否,白云白石世争传。俊赏出茶烟。”对高邮“二王”,人们往往如数家珍,而对王引之胞弟敬之则显然有些陌生。王敬之曾作《三十六湖渔唱删存》,亦简称《三十六陂渔唱》。前人皆称:王氏词宗姜夔,取姜氏《念奴娇·闹红一舸》“三十六陂人未到”句以名其集。敬之词《减字木兰花》有“愁里怀人,六六湖头六六鳞”,亦提及三十六湖。笔者以为,王敬之以“三十六湖”命名词集,与姜夔的词句及高邮的三十六湖之说当都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高邮湖本由若干个大大小小的湖泊组成的。自1194年黄河夺淮,至明代后期,逐步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烟波浩渺、横无际涯的高邮湖。那么古代高邮究竟有哪些湖泊,“三十六湖”之说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翻开《隆庆高邮州志》,高邮境内有塘下、姜里、石臼、平阿、甓社、武安、南湖、七里、张良、五湖、新开、三湖、珠湖、鹅儿白及渌洋、仲村、鼉潭、郭真等十八个湖泊。其中渌洋、仲村等被运河隔开,与今天的高邮湖并不相连。北宋蒋芝奇《题东园诗》云:“三十六湖水所潴,其间尤大为五湖。”有学者以蒋所谓“五湖”指的是樊梁、新开、甓社、平阿、珠湖。而据《乾隆高邮州志》,五湖单指五湖,而非哪五个湖泊之合称;另外,樊梁河自天长境内流入珠湖,即古之樊梁湖,樊梁、珠湖之名并未同时存在。《乾隆州志》又载有界首、平湖、蔡家、老湖、白马等数个湖泊名,则高邮境内的大小湖泊有二十余个,与北宋高邮人崔公度《明珠赋》所说“有湖隶旁,将三十所”数量相近矣,然与三十六之数还有不少差距。
王安石《题西太一宫壁二首》,其一云:“三十六陂春水,白头想见江南。”介甫先生在汴京赏春时,见到一处池塘,不由想起远在江南的三十六陂。南宋祝穆的《方舆胜览》称:“三十六陂,在江都县。”《嘉庆江都县志》亦予以引用,然均未详三十六陂的具体名称及其由来。笔者翻阅《江都县志》,江都境内只有邵伯、黄子、新城、艾陵、大石、白茆、葑塞、朱家、瓮子、赤岸、石湖、渌洋等十余个湖泊,离三十六湖相去甚远。
邵伯湖与高邮的武安湖、南湖水域相连。若将高邮、江都两地湖泊加起来,仅运河西侧的湖泊就有近三十处,离三十六之数不远矣。故笔者以为古之所谓三十六湖,当为高邮、江都两地众多湖泊之总称。与秦之“三十六郡”“三十六计走为上”实数三十六不同,三十六湖之数,乃约言其湖泊众多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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