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洲渡口,建有沉箱亭,杜十娘是明国都北京的一个名妓,因排行第十,妓院中都称为杜十娘。其容貌姣好,身价甚高。杜十娘与一个来自浙江绍兴府的李甲公子情爱最笃,形影难离。李甲是李家大公子,赖其父李布政“纳粟入监”,花钱为他在京都买了个太学生的名额,又在和老乡柳遇春同逛妓院时,与杜十娘相遇。两个人朝欢墓乐,终日相守,不啻于新婚夫妻、情深伉俪。
但日往月来,很快过去了一年,李甲有出无进,手头愈来愈紧,而且有所风闻的老父也频频催他归乡。鸨母公然逐客,终于与再也忍耐不住的杜十娘发生了冲突。最后商定,10日之内由李甲交付300两银子赎走杜十娘,如到期后未交足赎金,则将李甲打出院门。
李甲于次日就遍访亲友,以返家路费欠缺为由向各方借贷,然而人情淡薄,一连3天奔走多少家,都是一无所获。
得悉了李甲的难处后,杜十娘慷慨地取出了自己珍藏的150两私蓄的碎银,交给李甲,作为一半赎金,另一半请他设法解决。杜十娘的这番真情实意不仅使李甲惊喜过望,也着实使柳遇春大为感动,最后由柳遇春出面借贷,在两天之内终于凑足了另150两银子。
脱离了龙潭虎穴的杜十娘,充满了对夫君的信任,也满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准备与李甲共登程了。为避免李父因一时难以接受既成事实而致盛怒,杜十娘提议他们先浮居于苏杭胜地,然后由李甲回家求托亲友从中斡旋,劝说老父,慢慢解开扣子,最终夫妻同归。
李甲和杜十娘择定吉日,雇定轿马,准备走了。临行之际,杜十娘的众姐妹前来送行,并且赠送了一盒严封的描金文具。一路饮用车马之资,全赖众姐妹的赠银。
二人船至瓜洲,初近江南,加之月明似水,不禁胸怀顿开,于是就在船首饮酒高歌,杜十娘的歌声宛转嘹亮,凤吟鸾鸣,引起了邻舟一个轻薄少年的注意。这个做盐商的阔少叫孙富,年方20,却已是个寻花问柳的老手。
为将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弄到手,孙富设计先与李甲攀谈,要他尽早甩掉杜十娘这个包袱,并表示自己愿以千金之酬收留她。一番花言巧语,居然动摇了李甲那一颗本来就并不忠贞和坚定的心。
面对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家伙,杜十娘表现得异乎寻常的镇静。她冷冷地颔首表示赞同李甲的主意,产并敦促赶快做成这笔交易。
次日四更,杜十娘起身艳妆,脂粉香泽,光彩照人。天亮之后,孙富送来千两白银,急切等待杜十娘过船。只见杜十娘不慌不忙,取出众姐妹送的描金文具,取钥开锁,打开层层小箱,每层都是价值千金的金玉珠宝。杜十娘将这些珍宝一层接一层地尽投于江,岸上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一片“可惜”的叹声,但都不解其意。最后一箱中装有一匣,打开一看,全是人们前所未睹的夜明珠以及祖母绿、猫儿眼等珍贵的宝石,杜十娘也要投于江中,这时李甲将她拖住,孙富也来劝解。杜十娘将他们推开,当众痛骂孙富“以奸淫之意,破人姻缘”;又怒斥李甲“爱心不诚,惑于浮议,中道见弃,负妾一片真心”。她还告诉李甲,箱中百宝,价值万金,是她多年私积,假托姐妹相赠,原拟用于建家立业,馈敬父母,然而“妾椟中有玉,恨郎眼内无珠”,为区区千金,竟抛弃了真情实意的妻子。
杜十娘的声声泣诉,使围观者无不落泪。就在人们不注意之时,杜十娘怀抱宝匣,纵身跃入江心,倏然消逝于滔滔波涛之中。至今,瓜洲仍流传着杜十娘的故事。
地址:中国江苏省扬州市瓜洲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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