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侯,遇布谷鸟叫,我们常应声唱道:“布谷布谷,麦黄草枯,炒米嫩蛋,吃得快活。”那时侯,跟切片晒干的馒头角子一样,炒米是农家必备之物。炒米糖茶、炒米蛋茶是待客、侍奉病弱老人的上品,泡一碗炒米茶做幺顿子、做夜宵、哄小孩是常事。
炒米由糯米搂成。搂炒米有专门的师傅。深秋、初冬,农事消停了,炒米师傅就被请进庄了。师傅进庄,一家接着一家,能一搂好几天。师傅进门,要带以下物件:
一口大铁锅。这口铁锅斜放在主家里锅灶上,露出一大截子在外面,靠近师傅的这边高,灶墙那边低;
一把柄长尺许的耙子。铁打的薄薄的、口宽尺余的耙头,状如去了木柄的锄头,用以在斜放的大铁锅里将米扒过来,趟过去,以扒代炒;
一只柄长1米左右的圆木,用以在锅里搂米,以搂代炒;
一只以铁丝网为筛衣的箩筛,三五斤铁屑。所搂米中有铁屑掺和,为了受热均匀。
糯米下锅搂前,须过水淘洗,倒入圆匾子里,用挤干了水的毛巾在米中揩擦拌和。
搂熟的炒米要过筛,筛出铁屑,然后装坛。坛口要用密封盖子盖好,方能保脆较久。
炒米师傅进门多为一人,若二人同来,定有一人是学徒的小师傅。
上世纪50年代后期,搂炒米已不多见。后来有了走街串巷炸爆米花的,“嘣”的一声,冷不丁吓人一跳地炸响,打开黑铁罐盖子,倒出一堆爆米花来,与搂炒米相比,哪里比得上搂出的炒米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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