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麦田千层浪 又到一年麦收时——麦收记忆-k8凯发

风吹麦田千层浪,又到一年麦收时。
麦收时节,地处里下河腹地的家乡田野上,此时就有了四声杜鹃的啼叫,过了这个季节从未听过它的叫声。家乡一带的村民说它在叫:光棍好苦,光棍好苦……奶奶在世时我曾问其原因,她告诉我:当它叫时,芒种节气就到了,大忙开始了,一人要忙家里的家务,又要忙田里的农活,没有人帮衬,里外一个人好辛苦。
芒种节气是反映农业物候现象十分明显的节气,也是一个恐怖的节气,“芒种刀下死,老少一齐亡”,说的是芒种一到,但凡带芒的大麦、小麦等农作物的种子已经成熟,都得收割。《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意指大麦、小麦等有芒的种子已经成熟,抢收十分急迫,同时也是秋季的稻、豆等农作物栽插播种的繁忙季节。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几天几夜的西南风一刮,小麦几乎一夜成熟,田野上杜鹃鸟急促地催叫着。芒种芒种,既要忙收,也要忙种,忙种忙收,日夜不休。“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这是一年中最忙的季节,俗称“双抢”——抢收、抢种。此时单位、厂矿企业、学校都放忙假,支持“双抢”,多年来几乎成了一个习惯。
联产承包到户以后,农业生产皆以家庭为单位,抢收抢种农户之间相互帮忙。那年我刚走出校门,在镇上机械厂上班,父亲在村里做代课老师,家中劳动力少,生产队没有户家愿意与我家互帮。农业机械化还未十分普及,小麦收割还得以手工为主。割麦前几天,父母在家就做收割的准备工作,父亲带晚磨割麦的镰刀,母亲打“穰草要子”。开镰那天,母亲涨了几锅酥头饼(就是隔夜馊粥与麦面发酵做成的饼),盛了一大钢精锅米粥带下田,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
那天我向单位请了农忙假。我赶到麦田,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金灿灿的麦海。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悬挂一只火辣辣的大太阳,麦秸、麦穗在太阳暴晒下发出“咯喏咯喏”的声音。风婆婆也怕热,不知躲到哪里偷懒睡觉去了,田野里没有一丝丝风花,空气也十分干燥。远处的杜鹃鸟拼命在叫,仿佛要把天叫破一个洞,好漏点凉风来。“还愣着望什么!不要怕,割掉一棵少一棵。”母亲似乎看出我的胆怯,催促着。我走上麦垅,学着母亲的样子,弯下腰,屈着腿,左手拢着麦秆,右手挥刀奋力向前割去,割了一抱麦子,放在地上的“草要子”上,三抱一捆,捆好后竖在田埂上,等父亲下班来运。此时的麦田,似乎静止了一般,除了杜鹃声嘶力竭的叫声,只听到“唰唰唰”的镰刀割麦发出的声音。割了两三个麦把,汗水已浸满额头,沿着脸颊直往下淌,钻进眼角,麻辣辣的疼,流进嘴中,咸涩涩的。胳膊上的汗水和着麦秸的灰尘,也往下流,汗水辣得实在睁不开眼睛,抬起手背抹一把,脸就成了一个大花脸。长袖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在烈日的炙烤下,湿了干,干了又湿,一天下来,洁白的衬衫被汗水中的盐碱浸成了一幅黑白山水画。纤细而尖利的麦芒,落在衣袖上,浑身刺戳戳、火辣辣的,有时站起来伸腰都被母亲催促:“不怕慢,就怕站!”两天小麦割下来,腰酸背疼,浑身散了架。
现在各家各户的责任田,已转包给种田大户,收割全部机械化。时光淘汰了原始的生产方式,却带不走刻骨铭心的麦收记忆,也让我时常记起: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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